認識上帝給臺灣的生命力 我,長期沈緬在水的工程, 成了愛水的人。 無論是天上的雨水、地面的河水、 山上的溪水、山下的泉水、 積蓄的湖水、取來的灌溉水、 排走的排出水、下游的感潮水、 土壤間的毛管水、礦石內的結晶水、 地面下的地下水、輸水的管路水、 淨化的自來水、骯髒的污染水、 水庫蓄水、 給野生動植物棲息的溼地之水、 魚塭用的養殖水、 工業用的冷卻水、 裝瓶的礦泉水、 泡澡的溫泉水、 煮麵的湯水, 甚至情人的淚水,通通關心。 喜愛水,人生將如海洋般廣闊, 對配偶也會柔情似水。 我的妻子,看我這麼喜歡水, 就稱我為Water Chang, 中文譯為「張阿水」。 我是「水的工程師」,從事水這一行,不會成為富翁,但是可以使許多人富足,屬於「眾人的工程師」(civil engineer)的一種。civil是眾人、和平與文化的意思,早期譯為「土木」,唸過civil engineering的人都知道,「土」唸的不多,「木」幾乎遇不到。雖然譯名不當,我們並未被侷限在土木框架內,仍將眾人福祉放心頭。 水利豐富的多樣性 這世界到處都有水,學水的人實在不孤單,到處都會遇到自己的「老相好」,連心情沮喪時,水也可以帶來安慰。1980年我到美國唸書,那一年的冬天特別冷,我是個窮學生,與兩個美國人Tom、Bruce共擠一間斗室。同住才發現,Tom是個「北愛爾蘭共和軍」的擁護者,一到晚上就帶著耳機聽革命進行曲「fight, fight, we want to fight」。Bruce會夢遊,每當窗外有火車通過,我們的床會震動,夜半他會跳起來,走到窗口看一下火車,轉身又回去睡,隔天什麼都不記得。夜裡,蓋再多棉被也不暖,只好忍痛打開一台小小的暖氣爐,我們三人就擠在暖氣爐的氣孔外,烘烤已快凍僵的身體。 不過只為了多讀一點書,需要這麼辛苦嗎?有一天,一早就被冷醒,我騎車到城外的田野,向上帝哭訴:「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?」冷風颳在田野上,帶著一陣陣白色的濃霧,遠處什麼也看不清,近處只看到結凍成霜的冰露,沾滿在小草的表面與周緣。我向上帝說:「我像空中的一粒水珠,被風吹來這裡,冷了就凝結在地或在草地上,可能再也回不去了。」上帝回答:「太陽出來時,水珠就會被蒸發,回到天空,我仍在這裡看顧。」不久,我結了婚,情況完全改觀,上帝總是對。...